第27章 贵妃逃跑(第一更)……_咸鱼贵妃拿了万人迷剧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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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贵妃逃跑(第一更)……

  “皇上,臣妾怎么瞧着,这些畜生像是嗑了/.春./药一样?”

  苏昭昭看似随口一说,然后捂唇乐呵呵的笑出来,如银铃悦耳,笑靥如花。

  坊间有人在悄悄传言,苏贵妃是妲己转世。

  美人多祸国,这是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道理。

  但苏昭昭身份特殊,她是镇国公府之女,又是苏将军的妹妹,苏家世代满门忠烈。今日入宫赴宴的武将们都在镇国公麾下待过,不相信苏家人会.叛.国,故此,对苏昭昭也讨厌不起来。

  苏家的姑娘能有什么的坏心思呢?

  她只是太美了而已啊!

  自古,英雄皆爱美人。

  帝王也是一个正常男子,他只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病――喜欢美人。

  美人有什么错?

  英雄又有什么错?

  英雄不喜欢美人,难道去喜欢丑女?!

  在场赴宴的武将们,潜意识里原谅了帝王偏宠苏贵妃,也原谅了苏贵妃如此妩媚动人。

  而更重要的是,他们都听见了苏昭昭刚才所说的话。

  孔雀……嗑了./春./药……

 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。

  要知道,孔雀只有.雄.性才开屏,一般开屏都是为了求.交.配。

  而此时此刻,数只孔雀纷纷“攻击”丞相,恨不能都在黏在他身上。

  这画面忒过令人想入非非。

  将士们思想单纯,不像文人那么弯弯绕绕,看着丞相狼狈的模样,都有了自己心里的想法。

  身为大魏丞相,乃朝中肱骨,岂料是这般……猥.琐.之态!

  天哪,简直没眼看!

  回府后得好生洗洗眼睛。

  武将素来看不惯那些只会口头功夫的文官们。

  现在文官之首,被一群鸟儿攻击,武将们顿时觉得――苍天好生英明!

  他们在外流血割肉的时候,这群文官却享受无边荣华。

  搞不好,他们还会被文官们莫名其妙参上一本。

  当然了,武将们,永远都理解不了文臣们一言不合就告状的小人心思。

  靖王对身侧的侍从使了眼色,侍从上前替丞相驱赶孔雀。

  宫人们也上前帮忙。

  太后的脸阴沉到了极致。

  她深深地看向了苏昭昭。她就知道苏家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!

  这苏昭昭竟然将计就计,还借机会残害丞相!她是如何知道她案前的菜肴被做了手脚?!

 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!

  奸诈!

  皇太后一心以为,这必定是苏昭昭所为。

  那些正当兴奋地孔雀可不是好对付的,而且加起来有数十只,苏昭昭这时道了一句,“这些畜生可是西南王进攻的,你们莫要伤了它们,以免影响了朝廷与西南王府的和睦。”

  苏昭昭看向司马慎炎,问道:“是啊,皇上?”

  司马慎炎的脸色不甚好看,还有些冷,“嗯。”

  丞相,“……!!!”

  孔雀命可贵,他呢?!他乃堂堂大魏丞相,是国舅爷!

  终于,为了保住孔雀的命,小半个时辰之后,丞相才脱困。

  此时的丞相,已经是衣衫褴褛,面目挂彩,毫无权臣的风雅与气度。

  苏启喝了一些桃花酿,白皙的面庞浮现桃花粉,含情眼轻飘飘的望向了丞相,“相爷今日真让晚辈刮目相看!”

  丞相已经御前失仪。

  这个时候如果离开,那就是落荒而逃。

  好在,他为官多年,在高位待久了,有着绝对的自信,此时已经恢复端坐笔直,对苏启拱手,“苏二公子,你过奖了!”

  苏启读书不多,武功略逊色,唯一的优点就是自己的脸……以及他的嘴。

  他当然知道,丞相府要置苏家于死地。

  说实话,当初丞相的长子为非作歹,当街强抢民女,打伤百姓,换做是他,也会一刀把那狂徒给捅了。

  留着祸害在人世,只会害了更多的良善柔弱之人。

  故此,苏启气死人不偿命,笑道:“相爷怎么就连反话都听不出来?”

  众人,“……”

  一半人憋着笑意,另一半人暗中观察形势,不到必要的时刻,绝对不随便站队。这年头,还是当墙头草更加安全。

  丞相腮帮子鼓动,握着杯盏的手,手背腾起了青筋。

  太后看到娘家人被如此欺负,也是气不打不一处来,奈何帝王根本不插手。

  “够了!成何体统!”太后高喝一声。

  苏启抖了一下,手中的酒水都泼出去了,仿佛是被太后的权势给吓坏的少年郎,连忙起身行礼,“太后娘娘,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!与相爷毫无关系!小人年岁尚小,太后娘娘莫怪罪!”

  丞相,“……!!!”

  要气死了!

  苏家的人怎么这么讨厌?!

  嘴上说着跟他没关系,可分明就是跟他有关系!

  太后哑口无言,她现在只想回永寿宫躺一躺。

  苏启才十来岁,尚未弱冠,她一个老人家当然不能跟他一般计较!

  太后坚强的保持着一个慈祥老人该有的态度,挥挥手,“坐下吧。”

  杀了他!杀了他!哀家只想杀了他!

  太后在内心咆哮,又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丞相。

  对苏昭昭下.毒.的计策,今日是行不通了。

  宫宴继续,驯兽师焦头烂额,战战兢兢的带走了所有的孔雀。

  苍天保佑,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竟然没人怪罪他,皇上真是个明君!

  左忠示意可以上歌舞了。

  司马慎炎全程漠然。

  苏昭昭斜睨了他一眼,这个时候,司马慎炎也看向了她,随即,帝王薄唇微微一勾,笑了。

  苏昭昭被狗皇帝这一脸的笑意,弄得十分心虚。

  他是知道酒菜有毒?

  那为何不提前制止她?

  还是知道她根本不会动筷子?

  苏昭昭一时间揣测不出来。

  苏昭昭也回以一笑,她笑得含情脉脉、万种风情。

  靖王一抬眼,恰好就看见了这一幕,置于广袖中的左手握了握,仰面灌了一杯烈酒下腹。

  太后勉强撑到了宫宴结束。

  回到永寿宫,太后的偏头疼就犯了,今日白家当真是丢尽了颜面。就算是先帝在世时,也无人敢对白家如此不敬!

  那些该死的孔雀……

  不!

  罪魁祸首苏昭昭!

  可……

  春./药是她命人下的,且也是丞相给她的。

  今日没有害成苏昭昭,反而让丞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  内殿没有旁人,只有一个贴身.伺.候.的玲珑,太后歪靠在贵妃雕花软椅上,眸露狠绝之色,“下月冬猎,皇上必然会带着苏妖精一块去,哀家定要让她死!”

  人总喜欢给自己找挡箭牌。

  比方说今日之事,明明是太后自己误算了时机,却是将丞相所受之辱算在了苏昭昭头上。

  玲珑二十有五了,也是相府出来的人,为人谨慎狠辣、手段阴毒,她在太后身侧,压低了声音,道:“太后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,苏贵妃为人狡猾,今日看来是早就知晓,但她防得了一时,防不了一世。”

  太后也是这个想法。

  她纵横后宫数十年,怎可能一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?!

  殿外,宫人汇报道:“太后娘娘,靖王爷来了。”

  皇太后立刻来了精神。

  除却相府之外,靖王就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与依靠了。

  皇太后坐起了身子,“快请他进来。”

  大半年未见儿子,靖王一迈入内殿,太后就红了眼眶,“我儿总算是回来了。”

  方才在宫宴上,太后不方便表露情绪,此刻就怎么都忍不住。

  靖王拧眉,态度算不得疏离,但也不热情,“儿臣给母后请安。”

  太后一把扶住了靖王,制止他行礼。

  “回来就好!回来就好啊!”

  太后倒也没有只是叙旧,提及了正事,“你这次立了大功,皇上已经重赏,从今往后,你再也不是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了。”

  太后言辞之间,字字透露着野心。

  靖王不动声色避开了太后的碰触,“皇恩浩荡,儿臣唯有感激之心。”

  太后也蹙了眉。

  她自是察觉到,靖王与她并不是很亲密。

  他自己没有那个野心!

  但没关系,人都是被逼出来的,时机一成熟,有些事不去做也不行!

  长乐宫一年四季鲜花满园。

  即便眼下已经入冬,但宫里暖房里的鲜花,基本上都是供应长乐宫的。

  可问题来了,天气一冷,鲜花很容易凋谢。

  从暖房里搬出来的花,不到三日就会落尽。

  即便如此,长乐宫还是源源不断的摆上的正当盛放的娇花。

  苏昭昭身上披着大红色披风,站在庭院中,看着满园奢华。

  人若不贪恋荣华,估计不是出家人,就是脑子有病。

  苏昭昭也开始贪恋这后宫繁华。

  有那么一瞬间,她不想回到现世了。

  但她毕竟是炮灰,即便不想死,结局也未必是好的。

  苏昭昭命人取了扫帚过来,她一点点扫起了落地的残花。一时间戏精附体,难以从伤感的情绪中走出来。

  房嬷嬷在一旁看着,一脸习以为常。

  哼,那本风靡一时的《红楼》话本里也是这样写的,娘娘还在闺阁中时,曾一度想要效仿话本中的娇弱美人,有事装装病,没事就葬葬花……那一阵子,整个国公府的后花园子都秃了。

  因为所有的花,都被苏昭昭命人给摘了,以供她埋葬……

  一抹玄色衣料映入眼帘,房嬷嬷吓了一跳。

  皇上这阵子来时总是悄然无息,“老奴给皇上请安。”

  司马慎炎眸光淡淡的看着苏昭昭,“爱妃,你这又是在做什么?”

  苏昭昭还能做什么?

  不过只是想到了自己不久之后的命运,徒增悲伤罢了。

  还有半年,她就要死了。

  现在只盼着死得时候能够彻底一些,不要让她有任何痛感。

  最好,能死得漂亮一点。

  “臣妾忍不住伤感,这些娇花虽然美艳,但保鲜期太短,终是来于尘埃,又归于尘埃。”

  一旁房嬷嬷只想翻白眼,贵妃娘娘果然又犯病了。

  司马慎炎唇角一抽,“不得胡说!”

  帝王神色骤然变冷,似乎很不喜欢这些丧气话。

  苏昭昭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一地残花,“皇上倘若有朝一日不爱臣妾了,能否放过臣妾呢?”

  她在想,只要不死,能在这个世界活着,也未免不是一桩享受。

  她已经开始动摇最初的念头,其实,她不一定要回到原来的世界。

  司马慎炎突然低喝,他的宠爱从来都不是毫无边界,“够了!”

  苏昭昭一怔,哭了,“臣妾一切都明白了,已经不需要任何解释了,皇上莫要再说了。”

  房嬷嬷,“……”贵妃明白了什么?如此瞧着,只觉得皇上可真是可怜。

  司马慎炎,“……”

  苏昭昭弃了扫帚,转身要回房。

  司马慎炎扫了一眼落地残花,胸口不太舒服,一把拉住了她,也不问青红皂白,直接捏起美人下巴,就狠狠亲了下去。

  苏昭昭毫无反抗之力,嘴里吱吱呜呜,看样子似乎是想反抗,然而下一刻,她的双臂就主动缠上了帝王的脖颈,还垫起了脚。

  立刻化被动为主动。

  房嬷嬷顿时无处可逃,“……!!!”

  她一大把年纪了,为甚总要目睹这些?!

  一番亲.吻.过后,苏昭昭终于安分些,她在院中赏花,司马慎炎负手而立,仪表堂堂,仿佛方才的短暂失控都是假的。

  苏昭昭忽闪着纯真的大眼,问道:“皇上打算如何处理那些孔雀?皇上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?为何那些孔雀吃了臣妾撒的吃食之后,就疯了呢。”

  司马慎炎拧眉,深深地望了一眼苏昭昭。

  他没有解释,只说,“西南王进贡的吉祥物,朕自会留着。”

  苏昭昭又问,“也不知道相爷眼下如何了?天可怜见,相爷一把年纪了,却是遭了这份大罪,皇上就莫要怪罪相爷御前失仪之罪了,相爷他又不是故意的,都怪西南的孔雀!”

  司马慎炎,“……”

  当日傍晚,冬日残阳如血,丞相府就收到了一则圣旨。

  鉴于丞相在御前失仪,但又是事出有因,故此帝王只是惩戒帝王抄写《金刚经》,让他闭门反思半月。

  接下来两日之内,整个京城的百姓皆知,丞相被孔雀攻击了!

  一传十、十传百,传到了后面,谣言就变成了丞相有另类见不得光的癖好,导致了孔雀对丞相“情有独钟”,就连一向仁慈的帝王都看不下去了,即便丞相是国舅,也照样被勒令其在家中誊抄经书,以此净化灵魂。

  素来在京中横行的相府中人,这几天都不敢轻易出门,就生怕被扔臭鸡蛋。

  百姓们一看见相府的人,都露出一致的鄙夷和嫌弃神色。

  “咦……啧啧……”

  要知道,要知道,只有雄.孔雀才会开屏,丞相一个大男人,竟然如此吸引.雄.孔雀,这就让人控制不住想入非非了啊。

  话本写手们连夜奋笔疾书,一个个如文思泉涌,不出几日,各大书局就冒出了类似于《权臣不得不说的二三事》、《跨越种族的缘分》、《来自西南的孔雀》、《孔雀成精了怎么办》……

  同一时间,西南王府的探子们都躲在京城的老巢里,谁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
  西南进贡的孔雀出了问题!

  是孔雀本身有问题?

  还是有人蓄意陷害西南?!

  莫非是皇上想要拢权了,所以,借助丞相,来挑拨朝廷与西南的关系?!从而方便找到借口对西南一网打尽?

  真的是处处可疑!事事皆阴谋啊!

  权贵的五指山,无处不在!

  西南王府的探子领头人这几天憔悴不堪,长叹一声,“果然!京城的水实在太深,立刻修书一份给王爷,让他莫要再往京城送任何东西。接下来,咱们只能暂时静观其变。”

  属下们深表同意,“还是头儿英明!”

  相府,丞相端坐在禅房“思过”。

  这是帝王下旨之事,他当然不会违抗。

  况且……

  一张老脸都丢尽了,近日来着实不敢轻易出门。

  丞相夫人领着两名年轻的小妾在门外候着,苦口婆心劝慰,“老爷啊,人是铁饭是钢,老爷不能不吃饭啊,再大的事也会过去的!”

  丞相夫人一个眼神扫过,两名小妾立刻嘤嘤嘤哭了出来。

  “老爷,妾身求求您吃点东西吧。”

  丞相已经三日不怎么进食,气都被气饱了,眼下还真有些饿。

  禅房门被打开,丞相夫人喜极而泣,立刻让小妾端着托盘入内。

  丞相一看桌案上摆着的几道菜,其中一道是烤鸡,他立刻又想到了孔雀,当即大发雷霆,挥袖拂开了托盘,“滚滚滚!都给老子滚出去!从今往后,府上不允许再出现家禽!”

  丞相不仅对鸟类有了心理阴影,他对那一身绣着孔雀图纹的一品大员的官袍也有了抵触!

  但,他一日不放权,他就要穿一天的官袍!

  这一天晚上,丞相又勃然大怒,整个相府惴惴不安。

  大魏是从马背上打下的江山。

  这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冬猎之日,从.开.国.皇帝开始,每年的冬猎都会风雨无阻的照常进行,今年也不例外。

  长乐宫内,箱笼被翻得一片狼藉,房嬷嬷淡定如初,她看了一眼长案上的沙漏,提醒道:“娘娘,时辰就要到了,若是耽搁了吉时,就怕皇上会不高兴。”

  往年的冬猎,司马慎炎都会带着苏贵妃参加。

  苏昭昭就喜欢艳压群芳……虽然没有其他宫妃去参加冬猎,她也照样要美艳动人。

  “罢了,还是大红色吧,本宫是贵妃,独有比牡丹还要华贵的大红色才能配得上本宫。”

  她挑来挑去,还是选了一件妖艳的石榴红披风。

  房嬷嬷,“……”夫人说得对,美人的衣柜里,永远都会缺少衣裳,贵妃娘娘就总嫌衣裙不够。

  “娘娘,二公子今日也会参加狩猎,您可以见着二公子了,另外……娘娘万不可与靖王接触。”房嬷嬷苦口婆心。

  京中有些不良书局悄悄向贵女们出售话本。

  里面的内容都在鼓励贵女反抗《女戒》,朝廷虽然查的严,不允许诸如此类的话本流出,神通广大的贵女们还是能找到路子。

  这几年,好些贵女都开始不安分。

  还有人妄想着不嫁人,索性养几个漂亮的.面.首。

  在房嬷嬷看来,这些个荒唐行径实在害人。

  而苏昭昭作为镇国公府的掌上明珠,从不知《女戒》是什么个意思,幼时还童言无忌,说过要两位夫君,还点名了当初的太子殿下司马慎炎,还有就是四皇子,也就是如今的靖王。

  即便苏昭昭自己不记得了,但房嬷嬷却是记忆犹新。

  生怕苏昭昭一个头脑发热,就奔着儿时的理想去了。

  梦想不能随便追逐,搞不好会丧命。

  苏昭昭茫然的看向房嬷嬷,“嬷嬷浑说什么?本宫怎会是那样的女子呢?!嬷嬷这是对本宫品格的污蔑。”

  房嬷嬷,“……”你不是?谁是!

  帝王的车撵停在宫道正中央。

  苏昭昭带着宫婢一路逶迤而来。她盛装打扮,头蓬之下的那张脸明媚生动。

  司马慎炎向伸出手,牵着她的手,带着她上了马车。

  苏启早就到了队伍里,隔着远远的距离,就朝着苏昭昭招手。

  苏昭昭展颜一笑。

  她的小手在司马慎炎掌中,她调皮的扣了扣帝王的手掌心。

  她知道,帝王对她没有爱情。

  但没关系。

  演戏,她也还是专业的。

  苏昭昭含情脉脉,“皇上,一夜不见,臣妾对您相思成疾。”

  马车开始启动,司马慎炎胸膛微微起伏,斜睨了身侧的戏精一眼,“好好说话。”

  苏昭昭内心嘲讽一笑。

  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么?

  司马慎炎明明在假装宠她,实则从未僭越男女之间的那些事。

  嗯……

  除却.吻.技高超之外,也没让她体会过宠妃应该有的福利。

  说实话……

  虽然苏昭昭接受命运的安排,但内心是极度埋怨的。

  司马慎炎的柳下惠行径,简直就是对她美貌的侮辱。

  她可以允许别人侮辱她的脑子,但不能侮辱她的容貌。

  苏昭昭难免露出沮丧之色,久久不肯说话了,低垂着脑袋,小脸藏在斗篷里。

  司马慎炎,“……爱妃这又是怎么了?”

  苏昭昭轻轻叹气,“哎,知我者,谓我心忧;不知我者谓我何求。”

  司马慎炎面色一沉。

  苏昭昭最近很容易伤感,不是葬花,就是吟诗。

  “不许闹了。”司马慎炎嗓音低沉。

  苏昭昭又不说话了。

  她不闹还不行么?

  她只是一个炮灰女配,注定了不得善终的命运,她还能求什么呢?

  她很识趣,暴君不想听她唠叨,那她就不唠叨了,谁还不是个体贴入微的仙女呢。

  安静了片刻,司马慎炎先开口,“你想要什么,朕都依你。”

  苏昭昭觉得,狗皇帝比她还能演。

  她又差一点以为,在狗皇帝心里,她还是有些分量了。

  这个可恶的偷心贼!

  苏昭昭不服输,拿出了绝招,她眼眸含雾,更加神情的看着司马慎炎,“臣妾除了皇上的心,什么都不想要,那皇上的心,能给臣妾么?”

  司马慎炎剑眉一拧。

  不知道是不是苏昭昭的错觉,她感觉到司马慎炎的身子僵了一下。

  然后,司马慎炎再次正视前方,再也不说话了。

  苏昭昭,“……”嘻嘻,她赢了一局(#^.^#)。

  帝王的随扈浩浩荡荡行驶在朱雀大街上。

  两侧百姓都在看热闹,为了一睹龙颜,以及看清楚贵妃娘娘的容貌,好多人午饭都不吃了,早早就蹲守在长街两侧。

  “贵妃娘娘天姿国色,比昨年更是好看了!”

  “皇上与娘娘,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”

  “贵妃娘娘这等容貌,怕不是天仙下凡吧!”

  相府的男丁们,一个个面色阴沉。

  丞相的独子虽然没了,但又从族中过继了三位公子,加之丞相夫人的两个侄儿也在相府,总体来说,白家这一队的人马并不在少数。

  丞相内心堵门,暗暗讽刺这些愚钝的老百姓。

  长得好看能当饭吃么?

  苏家人除却一张脸之外,还剩下什么?!

  苏启一路上也备受瞩目,他为人谦和,不像司马慎炎那样全程冷着脸,他还时不时对百姓招手打招呼,深得百姓的喜欢。

  苏启:“大家好啊!”

  众人:“苏二公子,你也好啊!”

  苏启和百姓们互动得很开心,他就知道,人间还是充满了爱的。

  “二公子好生俊朗!”

  “苏二公子,我想嫁给你!”

  苏启平和的笑着,“我父亲母亲不同意!”

  相府一党,“……”啊呸!真不要脸,到处.勾.搭.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们,还说是父母不同意!

  队伍缓缓往前,参加冬猎的贵公子们,绝对多数都有追捧者,唯有相府一党无人问津。

  相府一党的队伍走到哪里,哪里就是一片安静……以及嫌弃……

  丞相,“……”

  到了猎场,苏昭昭一下马车,就进入了事先就搭好的帐篷里,宫人们提前烧好了炭火,帐篷内温暖如春,她褪下了身上的斗篷,藏在怀里的话本子也拿了出来。

  男人们打猎,她就只能靠此打发时光。

  最近新出的《来自西南的孔雀》还是很出彩的,下笔的角度十分新奇,竟是从一个被始乱终弃的孔雀精讲起,苏昭昭昨天看了一夜,一晚上都在噗嗤的笑。

  这册话本只看了一半,她挠心挠肺地想要看完。

  司马慎炎撩开帘子进来,就看见苏昭昭靠着软枕,正呼哧呼哧地笑,褪去了披风的小身板一抖一抖的。

  好不逍遥快活。

  哪里还有在马车上时,那股子庸人自扰的悲伤模样。

  司马慎炎,“……”-_-||

  帝王合理怀疑,苏昭昭的痴情都是装出来的。

  房嬷嬷正要出声,就被司马慎炎一个眼神打断。

  房嬷嬷兀自思忖了一下,还是打算离开营帐,小年轻孤男寡女在一块,谁知道一会又做什么。

  这厢,苏昭昭正看得起劲,突然有道阴影投了下来,她一抬眼就对上了司马慎炎浓郁的眸。

  他的眼神,仿佛是在探查什么。

  苏昭昭一愣,方才还傻笑,这突然就笑不出来了,立刻变成了多愁善感的少女,“皇上怎么来了?不是说一会就要动身打猎去么?皇上日理万机,臣妾早就习惯了,即便皇上不陪着臣妾也无妨,因为只要皇上高兴,臣妾才能高兴。”

  司马慎炎还在凝视她,“→_→”

  数个呼吸之后,他的目光才落在了苏昭昭手中的话本子上。

  他剑眉一挑,虽对京中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不代表他不知情。

  甚至于这本《来自西南的孔雀》讲述的是雄孔雀精转世之后,报复负心男子的故事,他都一清二楚。

  龙.阳.之.癖,自古有之。

  司马慎炎不会明令禁止。

  但苏昭昭一个女子,看这东西……

  “拿过来。”

  司马慎炎嗓音低沉。

  谁知道苏昭昭脑子里现在已经在浮想联翩什么。

  几年前,京中还出过一本《暴君与王爷》的话本,苏昭昭看过那话本子,还将他和靖王代入了进去……

  思及此,司马慎炎脸色更加阴沉,直接弯身夺下话本。

  帝王雷厉风行,直接将话本抛入了火盆里。

  烧了……

  “你……”苏昭昭滕的一下站起来,她正好看到关键时候,“皇上,孔雀精马上就要虐渣男了!你为什么不让臣妾看完!看不完这个故事,臣妾会憋死的!”

  这就好比是每次司马慎炎撩完就跑。

  恰好到了火候上,又恰好在最关键的时候收手。

  苏昭昭瞬间泪眼朦胧,“皇上,你的心里,果然没有臣妾!”

  司马慎炎,“……”

  帝王抬手捏了捏眉心,对着帐外道:“来人!”

  房嬷嬷立刻进来。

  发现话本子被烧了,她暗暗窃喜。

  烧得好啊!

  不然,贵妃娘娘以后看见同行的男子,就会觉得人家可能是一对……

  房嬷嬷垂头,恭敬以待。

  司马慎炎直接吩咐,“日后再让贵妃看此类话本,朕定当重责!”

  房嬷嬷就等着这句话了,“老奴领旨。”

  苏昭昭正在梨花带雨,外面号角声响,涉猎的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,她委屈难忍,白皙的面容因为哭泣,而显出淡淡的粉,双眸莹润多情,生了一双最易魅惑人心的桃花眼,怨恨道:“皇上!你真是伤透了臣妾的心!你走吧!反正皇上的真心从来都不在臣妾身上!”

  房嬷嬷,“……”又来了,至于么?至于么?!

  真真是比夫人还能作!

  司马慎炎薄唇微启,他其实不甚明白,为何苏昭昭会喜欢看男子之间的风.花.雪.月,以防她陷得太深,亦或是又拿他脑补,帝王这一次狠下心,他俯身捏住了美人下巴,“不准再闹了!朕晚些再归来,你好自为之。否则……有你好看的!”

  丢下一句,司马慎炎拂袖转身离开。

  苏昭昭趁着他还没走,对房嬷嬷哭诉道:“嬷嬷!你快看……皇上他果然不是真心待本宫,他一直是在骗本宫,他骗了本宫的人,还骗了本宫的心!”

  刚走出没几步的司马慎炎步子一顿,随即又大步离开。

  苏昭昭一秒恢复状态,她看了一眼已经烧成了灰的话本,脸色突然转好,又从裙摆下掏出一本《权臣不得不说的二三事》,娇美的面容浮现出欢喜之色。

  房嬷嬷惊呆了,“娘娘!您不能看这类话本了啊,皇上刚才可是特意交代了!”

  苏昭昭瞪了她一眼,“嬷嬷,你胆敢告状试试?”

  房嬷嬷,“……”

  不一会,外面的涉猎队伍远去之时,苏昭昭又在营帐内噗哧噗哧笑了起来。

  房嬷嬷心中感慨,不明白男子之间的风.花.雪.月故事有甚吸引人的……

  每年冬猎,都会设下彩头。

  今年也不例外。

  但这几年,每次的魁首都是帝王自己。

  这让参加冬猎的青年才俊们不得不怀疑,帝王是太过小气,他自己从私库里取出来的彩头,又自己赢回去。

  可是,大家都的确赢不过帝王。

  苏启很有小心眼,经过前几年的经验来看,跟在帝王身后才有肉吃。

  司马慎炎只带了两名御前侍卫――杨青和易剑。

  一路悄然无息的潜入林子深处。

  皇家猎场不乏奇珍猛兽,猎手们的动作却是出其不意,越是能够猎到好东西。

  苏启一路悄然跟进,他踢着马腹挨近了司马慎炎,四下无人,林中藤蔓葳蕤,“姐夫,我这次从北疆归来,任务办得还不错吧?”

  不邀功,怎么能得到重用呢?

  现在父亲和兄长皆不在家中,他就是家里的,“营地现在也不知安不安全?皇上眼下也不知有没有赶回来?”

  苏昭昭心情很平定。

  是谁要杀她?

  太后、丞相、靖王,甚至是司马慎炎皆有可能。

  她一死,司马慎炎就嫁祸给靖王,亦或是太后一党,然后再借助给心爱的宠妃报仇的理由,对太后一党连根拔起。

  太后也有足够的理由想要弄死她。

  苏昭昭长叹一声,“本宫真是命苦。”

  子墨、子书,“……”

  贵妃娘娘命苦?那这世上就没有命好的人了。

  而此时的苏昭昭,陷入了深深地沉思。

  既然所有人都想弄死她。

  那她为什么不反抗一下命运?!

  谁规定了她必须要死呢?!

  她并非是真正的苏贵妃,对司马慎炎并非是深情不渝,她如果不走剧情路线,是不是可以改变炮灰女配的命运?从而不用死?!

  现世花花绿绿的世界,和这里的繁花似锦,到底孰轻孰重?

  算了,想不通。

  先活着要紧。

  按着剧情从城墙摔下来,估计脑浆都会摔出来,最重要的是死得太难看,影响颜值啊!

  再者……倘若顺利回到现世,她真的能够复活么?

  会不会尸体已经被烧成灰了?

  有了这一系列的思考之后,苏昭昭忽然抱紧了娇弱又纤细的自己,“太可怕了!本宫不敢回去!走吧,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。”

  子墨、子书,“……”

  贵妃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
  她们是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。

  营地那边情况不明,又火海漫天,实在是太危险了。

  “娘娘!娘娘啊――”

  房嬷嬷一身狼狈,跪在黄土地面上,差点哭晕厥过去。

  司马慎炎疾驰而来,马蹄尚未停下,他就跳下马背,一身精装,动作如风。

  司马慎炎刚要冲入火海,一御前侍卫从燃烧的营帐逃了出来,见到帝王,立刻跪地道:“皇上,娘娘并不在帐中!”

  司马慎炎紧拧的眉心骤然松开。

  与此同时,司马慎炎胸口一阵刺痛袭来。

  原来是他方才忘了呼吸……

  帝王面色如常,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,当场下令,“贵妃受惊过度,即刻回宫修养,任何人不得叨扰!”

  杨青当即明白了帝王的意思。

  苏昭昭大约没有出事,但眼下人不在这里。

  皇上打算将此事瞒下去,不让任何人,亦或是任何事影响了苏昭昭的名声。

  靖王狂奔而来,胸口起伏不定,一惯沉稳如他,险些失态,“昭昭呢?!”

  下一刻,他才意识到,“昭昭”二字,不是他能够喊出来的。

  司马慎炎的幽眸微眯,在靖王脸上巡视了一番,似是在探查什么,片刻方嗓音如常,“朕的爱妃无恙,已先一步回宫休息。”

  靖王抿了抿唇,又看向了即将被扑灭的火势。

  四处都是火油的气味。

  瞎子也能看出来,是有人蓄意纵火。

  而苏昭昭……可能失踪了。

  苏启后一步赶来,见势就哭了,“妹妹!我的妹妹呢?!谁放的火?到底是谁放的火?!让老子找出来,一准灭九族,全杀光!”

  杨青,“……”

  虽然他也很悲伤,但是……表弟啊,你别信口乱说话!“灭九族”这三个字是你能说的么?

  冬猎提前结束,易剑留在现场细查。

  靖王带着人马沿途去找人了。

  与此同时,苏启几乎是快马加鞭赶回了镇国公府,当即调动一百护院,满城搜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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