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第六十七章君子谦谦,温而不傲。……_枕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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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 第六十七章君子谦谦,温而不傲。……

  慕秋精细照料着这些花,但从枝头摘下的花再精养,三天后花瓣依旧有些枯萎了。她干脆抽了空,亲将这些花都制成干花,压在她平时最常翻的几本书里。

  逝者已逝,活着的人总要继续生活。慕云来的葬礼之后,慕家人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。

  慕大老爷继续回到大理寺当差,慕秋虽然不能出门,但也不空闲,她离京多时,有不少账目都需要清点。闲暇时,慕秋就去东院陪着慕大夫人,或在屋里养些花草陶冶『操』。

  府里有专门伺候花草的花匠,有花匠指点,慕秋种的第一盆君子兰顺利成活。

  君子兰叶片厚实光滑,慕秋仔细给它浇了水,放下浇水壶,询问刚打听消息回来的白霜:“大伯父明日要去给卫少卿送礼?”

  白霜应了是。

  慕秋指着摆在窗台的君子兰,吩咐道:“把这盆花也加进礼单里,不用声张。”

  早朝上,卫如流被御史弹劾,罪名是『逼』疯叶唐。

  卫如流被弹劾惯了,神如常。

  相比之下,他倒是很好奇这些御史是如何得知他『逼』疯叶唐的。

  来当初清扫刑狱司清扫得还不够彻底,以至于里面还有他势力安『插』的钉子。

  中午时分,慕大老爷来刑狱司给卫如流送谢礼,卫如流收下谢礼送慕大老爷离开,折返时恰好到沈默在指挥人搬慕大老爷送来的礼物。

  他目光从奇珍异宝、古董字画上扫过,在到那盆君子兰上微微一顿:“把礼单取来给我。”

  依照风俗,时人送礼物时都会附上一份礼单,卫如流直接翻到礼单最后一页。“一盆君子兰”写在礼单最末尾,与上面的字迹完全不同,明显是后来被他人添上去的。

  君子谦谦,温而不傲。

  她怎么突然送这样一盆花给他?

  卫如流收起礼单,眉眼柔和:“这盆花给我。”

  小心接过这盆花,卫如流打算把它带回卫府放在己的书房,刚往外走步,卫如流停了下来:“再去请一位花匠回府里。”

  等慕秋把手头堆积下来的事都处理完毕,京城已进入炎热的七月。

  院中巨树参天,知了躲在枝叶,蝉鸣声穿透了炎炎夏日。

  屋内摆了盆冰,冰融化时散发出来的凉意驱散走闷热。

  慕秋穿着舒适的长裙倚在塌边,手中把玩着精致的团扇。从码头一别后,她许久见过郁墨了,也不知道郁墨最近在忙些什么。

  正念着这件事,白霜走进屋里,笑着:“小姐,郁姑娘来找你了。”着,郁墨跟在白霜后面走了进来,一身黑红长裙清清爽爽。

  慕秋放下团扇,起身迎过去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
  郁墨笑道:“我估计你忙得差不多了,想着许久见你了,就过来你。”

  “那真是巧了。”

  “什么巧了?”

  “我刚刚也在念着你。”

  郁墨低头一笑:“来得早真是不如来得巧。对了,简言之在外面等着你我,他要带我们去一地方玩。”算着时,慕秋在家里待了三多月,在应该能出门了,所以郁墨才会冒昧登门。

  慕秋问:“去哪儿玩?”

  “不知道,问他也不,神神秘秘的。”

  “这是在故弄玄虚呢。”慕秋也不再问了,后面总会知晓。她让郁墨坐在旁边喝些茶水稍等片刻,她去换了身衣服,这才跟着郁墨一块儿出府。

  简言之坐在车辕边,早在等得无聊了,见到结伴而来的慕秋和郁墨,长舒口气:“总算是出来了。”

  郁墨嫌弃道:“这才等了多久,就耐心了?”

  简言之拱手赔礼:“这才哪跟哪啊,能等位姑娘是我简某人的荣幸,哪怕等到天黑也什么。可在不是热吗?”他一身金灿灿的,气派是气派,就是……着实热得慌。

  慕秋在旁边听了会儿,来这段时郁墨和简言之相处得不错,语气越发熟稔了。等到简言之向她,慕秋才问道:“怎么就你在,车夫呢?”

  简言之苦着脸:“这不是段时和郁墨打赌赌输了吗,所以今天得你们二人当一回车夫。”

  慕秋好奇:“打了什么赌?”

  简言之一只手蹭了蹭鼻子,另一只手摇着手中金光闪闪的折扇。阳光下,这把折扇折『射』出刺目的光,仿佛是在叫嚣着:来抢我啊来抢我啊。

  “我那天休沐日,请郁墨去酒楼吃了顿饭。隔壁桌有书生吵了起来,一骂卫如流心狠手辣,一夸卫如流这段时做的事利国利民。我们就赌他们谁能吵赢。”着,简言之往旁边让了让,留足空给她们上马车。

  慕秋:“……”

  郁墨跃上马车,折身来牵慕秋。

  慕秋穿的这身淡青长裙繁复靡丽,但行确实有些不方,有拒绝郁墨的帮忙。

  等慕秋坐稳,郁墨用剑柄敲了敲马车壁,指使简言之:“走吧。”

  马车不疾不徐晃行着,慕秋忍住好奇心,咳了一声:“所以那人谁吵赢了?”

  郁墨和马车外的简言之哑然失笑,片刻,简言之边笑边答:“夸卫如流的人吵赢了。起来也是我背运,原本那人吵得旗鼓相当,不分胜负,场面激烈得很,结就在这时,书人惊堂木一拍,居然起了青衣姑娘府门怒斥罪官『妇』的话本。”

  书人一开始书,那骂卫如流的人如何还骂得下去,当场认输溜了。

  慕秋微讶:“这话本居然传到了京城?”

  街道旁的吆喝声穿透人群,市井烟火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,简言之晃着马鞭,抓了抓脸:“那……我坦白,你别怪我啊,这话本实是我买通京城各酒楼的书人的,我想和你打招呼来着,但是段时不是不方联系你吗。不过你放心,所有人都以青衣姑娘是一行走江湖路见不平的侠女。”

  以卫如流血洗刑狱司,那些人骂他骂了,反正那家伙确实干人事。但段时卫如流在扬州九死一生,事后清算那些贪官污吏,还要被人继续骂,简言之就办法再坐视了。

  洛城书风气流行,哪怕是家境贫寒的百姓,偶尔也能拿出几文钱去茶楼听段书,简言之就想到了这法子。

  慕秋轻轻一笑:“随你吧,我不生气,不过我想到了一事。”

  简言之接道:“什么事?”

  慕秋点到止:“话本是你命人去散布的,你怎会不知那酒楼的书人会这一段?”

  这场赌注,简言之肯定知道己必输无疑,但他还是决定要赌。有些事挑得明白就容易适得反,不过慕秋想,以郁墨的聪颖,肯定能猜出来简言之的用意。很多事她只是从来往那方面去想而已。

  马车外的简言之似乎被慕秋这句话惊到了,他愣了很久,才磕磕绊绊道:“那……那什么,哈哈,我是瞎赌的,这种事不是只有赢了才有意。”

  慕秋摇头微笑,撩开马车帘子眺望窗外的街巷,有再话。郁墨抱着剑也话,神若有所。

  马车不疾不徐,一路穿过大街小巷,最后拐了弯,进入安居巷。

  等慕秋反应过来时,马车已停在一处府邸面。

  府邸大门上方高高挂着一幅牌匾——【卫府】。

  很显然,这是卫如流的府邸。

  “你表得神秘兮兮的,我还以你要带我们去什么秘密宝地,结你就带我们来卫如流的府邸?”郁墨诧异,亏她对目的地好奇了一路。

  简言之解释道:“卫如流平日里不在府中接待客人,很少有人能进里面参观。而且卫府有一湖,湖里的鱼可鲜美了,据它们都是吃人肉长大的,所以味道才这么好。”他还刻意咂巴了下嘴巴,仿佛是在回味湖里的鱼。

  “你哄三岁小孩呢。”

  郁墨这么着,但还是不声『色』地往旁边挪了步,拉开与简言之的距离。

  他们人都拌了许久的嘴,慕秋却一直有话,郁墨不由扭头向慕秋。

  慕秋正在仰着头,凝视着牌匾上刻着的【卫府】二字,神晦涩复杂。

  郁墨顺着她的视线过去。

  【卫府】这字写得极好,哪怕郁墨不会欣赏,依旧能从中出行云流水如蕴无尽磅礴之意。

  “在什么?”

  慕秋轻吸口气,压下所有翻涌的绪:“什么,我们进去吧。”

  书房里。

  卫如流正在给君子兰浇水,沈默快步走了进来:“老大,慕姑娘他们来了。”

  才出书房门,卫如流已见到了慕秋。

  夏日里,她穿了身浅绿『色』长裙,裙摆极宽,缓步行走于层层叠叠的林荫,极生。她一路都在打量着卫府的环境,唇角微抿,眉头紧锁,仿佛是心里藏着什么事。

  直到目光落在卫如流身上,她才慢慢松了眉心,唇角弯起一丝弧度。

  卫如流迎到她面:“怎么到我府上来了?”

  “简言之和郁墨带我过来的。”

  “他们呢?”

  “他们去钓那些据吃人肉长大的鱼了,我嫌晒,先过来见你。”

  卫如流:“……”

  他在确实很想把简言之踹下湖里喂鱼。

  “书房里放了冰,进去吧。”

  卫如流的书房很有他人风格,极简约,墙上挂字画,只挂了一把伞,书架上摆着的书都是孤本,窗边摆了一盆被照料得极好、迎风舒展叶片的君子兰。

  那盆君子兰显眼了,慕秋想不到都不行,她走到窗边,轻轻用指尖勾着它的叶片。

  卫如流出门吩咐下人给她取碗糖水,回来时到她在把玩叶片,他走了过去,脚步声惊得慕秋回头他:“这是你大伯送来的谢礼。”

  “……原来是我大伯送的啊。”慕秋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,“君子谦谦,我大伯一定是在借这盆君子兰规劝你。”

  卫如流右手握拳抵在唇边,压住逸散出来的笑意:“我还以她是以此表达欣赏。”

  慕秋断跳过这话题:“这花你养得真好。”

  卫如流用了她刚刚的吃人肉那一点:“随养养。可能是因用了人血来浇灌,所以它才长得好。”

  慕秋被他逗得一笑,从来到卫府后一直压在她心头的沉闷被轻轻拨去。

  下人送来了冰镇过的糖水,慕秋用汤匙喝了口糖水,就听到卫如流问她:“你刚刚往书房走过来时在想些什么?我见你一直在皱眉。”

  君子兰迎风摇曳,夏日微光从屋外倾斜照在君子兰上,它的影子被拉得格外细长,恰好覆着慕秋放在桌面的左手上。

  君子谦谦,温而不傲。她特意送这盆花给他,不就代表着她是认可他的品『性』吗。

  慕秋下定决心:“我觉得你府邸里的布局很眼熟。”

  卫如流眉梢微挑:“眼熟?”

  这值得她皱眉头吗。

  因要符合城中规划和主流审美,京城中绝大多数宅子的布局都是相似的,只在些许细微处有改,也许是因这缘故才会眼熟?

  “眼熟。”慕秋仰着脸与卫如流对视,眼神坚定,“我以做梦,去过一和这座府邸差不多的地方。”

  那场仿佛身临境的预知梦,是她埋藏在心底的最大秘密,哪怕是和家里人,慕秋也只是透『露』了些许口风。

  如今她这副表,仿佛真是煞有事,卫如流窥出些许端倪,他有把她的话当做笑话,也许连慕秋己都有意识到,当她正事的时候,她会不觉地摩挲指骨。

  索道:“那是噩梦?”

  “应该算是。”

  卫如流觉得她这句话有意极了:“什么是应该?”

  “因那场梦很离奇。”

  “与我?”

  慕秋总结那场梦的大概内容,严肃道:“梦里慕家被满门抄斩,我了给家人报仇,把那害了慕家的穷凶极恶之徒杀了。”

  卫如流突然轻咳一声,『插』了句题外话:“我记得你过,你杀过一穷凶极恶之人。”

  慕秋咬了咬牙:“梦中杀人不也是杀人?”

  卫如流强忍着笑,表上去比慕秋还端凝认真:“得也是,每人都有些怪癖,好梦中杀人在这些怪癖里也不算离谱。”

  慕秋恼羞成怒,隔着桌子踹了踹他,示意他赶紧适可而止。

  她踹得并不重,再加上卫如流是习武之人,筋骨强壮,她的力度对他来就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猫在抬爪恼他,卫如流这下忍住,笑了一声。

  在她要踹他,卫如流掩饰『性』地咳了声:“我们继续正事。”

  慕秋暗暗瞪他眼,这才继续道:“那穷凶极恶之徒好像是故意死在我手里的。”

  卫如流问:“什么?梦里可提到了他杀慕家的原因?”

  他完全想过慕秋话中反复提到的那穷凶极恶之徒会是己,在卫如流最极端的设想中,也绝不会出屠杀慕家这样的字眼。

  他有理由,也绝不会屠杀慕家。

  慕秋一直在注视着卫如流,听到他的问题,她摇了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什么。”

  卫如流垂下眼,搭在桌案的食指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一时有话。

  屋外回风朗日,流云卷舒,慕秋坐得累了,支着下颚继续打量卫如流。他方才的反应有一丝敷衍,有把她的梦境当做玩笑。

  “那梦给我的觉很真实,仿佛我到的每样东西都是真实的。当然,要有什么不对劲的,也有。”慕秋声音空灵,卫如流不觉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,“梦里杀人很轻松,刀轻轻一捅就进去了。”

  卫如流问:“你认识你杀的那人吗?”

  慕秋缄默不语。他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。

  卫如流意识到不对劲:“是这问题有什么不妥吗?”

  慕秋握住己的手,松开,反复几次,她终于轻轻开口:“梦里那穷凶极恶之徒是——”

  “哎,热死了热死了!”

  简言之大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,他手里拎着一木桶,袖子微微卷起来,金『色』的衣摆处溅了些已经干硬的泥渍,神兴奋,显然是有不小的收获。

  “卫如流,慕秋,你们在哪儿呢,快出来,小爷我钓到了好几条鱼。”

  郁墨跟在简言之后面,一直用手扇着风,显然也热得够呛。

  他们的到来打断了慕秋的话音。

  慕秋抿了抿唇。

  卫如流坐在椅子上,等着她继续,然而慕秋迟迟有开口,卫如流只好追问道:“怎么不下去了?”

  慕秋苦笑。

  她刚刚做足心理准备要和卫如流摊牌,可是被简言之一打断,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瞬都消散了。

  再了,在简言之和郁墨过来了,有些事就不方继续下去了。

  慕秋转开了话题:“那只是一梦罢了,实我已经在怀疑那场梦的真实『性』了,你把它当做笑话来待就好。”

  卫如流心下轻叹口气,她从来不是一无的放矢的人,既然她会把这场梦记了这么久,就明这场梦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。子不语怪力『乱』神,但他在外行走江湖多年,见到的奇异之事并不少。

  突然,卫如流脑海里灵光一闪,他隐隐猜到了一些事。

  很显然,慕秋是认识那人的。她明明已经决定要和他这件事,在简言之出之后却止住了话茬,还己否定了那场梦的真实『性』。

  莫非——

  卫如流狭长眼眸微微眯起,他转过头,向拎着水桶走进书房的简言之,若有所。

  简言之笑容灿烂,晃着他手里的桶,傻乐道:“你们在这聊什么呢,怎么一直都不话啊?”

  这桶并不深,只有普通水桶一半高,里面的鱼还活着,随着他一晃,桶里的鱼竟是突然跳了出来,狠狠砸在简言之身上。

  被这条至少五六斤的鱼砸中,简言之猝不及防,脚步一踉险些把整桶都摔飞,还好郁墨及时接住了桶,最后只有简言之一人摔了结实。

  卫如流:“……”

  算了,他的猜测应该只是巧合,是他想多了。

  与在这胡『乱』想,还不如等下回有机会让慕秋亲给他解答。

  压下心底的杂念,卫如流终于有心关注眼发生的事。

  那条撞倒简言之的鱼正在地板上活蹦『乱』跳,鱼腥味在书房里蔓延着,卫如流额角一跳,几乎要用己的眼神把那条鱼凌迟处死。

  简言之从地上爬起来,手脚麻利把那条鱼抓住,恶狠狠道:“你敢欺负我,我等会儿不把你给生吞活剥了!”

  他把鱼丢回木桶里,拎着木桶气势冲冲走出门外,将木桶转交给府里的下人:“中午我要在饭桌上见到它们!”

  郁墨笑了笑。

  慕秋原本也在笑,突然皱了皱眉:“别做鱼了。”

  郁墨正想问一句什么,卫如流已接话道:“事,我不吃就好了。”

  简言之走了进来,拍掉衣摆的浮土,问道:“你以明明最喜欢吃鱼,到底是什么时候改了口味的?”

  这口味改得也彻底了。

  从以每天都有吃些鱼,到在连一口鱼肉都不碰。

  简言之不是傻子,然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,只不过之问过卫如流讨了趣。

  这件事慕秋还真不清楚,她从第一次和卫如流同桌吃饭开始,就知道他是绝不吃鱼的。

  卫如流把书房里的几扇窗都支了起来通风透气,驱散屋里的鱼腥味。

  他轻描淡写:“什么,就是被鱼刺卡过。”

  被鱼刺卡过,听起来仿佛不是什么大事,但能让卫如流再也不碰鱼,他当时应该很痛苦。

  慕秋起初还意识到不对劲,直到吃饭时,她夹了块鱼肉,白霜上问她要不要帮忙剔掉里面的细刺,慕秋拒绝之后,突然就反应过来了。

  在他未曾遭遇变故之,卫如流绝对是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,他吃过的每一口鱼肉,都是被处理过挑走鱼刺的。

  但当他跌落尘埃,不再高高在上,他所要适应的绝不只是身份上的变化,也不只是亲人的离散死亡,还有这些起来微不足道、却在一次次提醒他残酷真相的日常习惯。

  她举着筷子久久未,卫如流就坐在她旁边,轻声问:“是菜不合口味吗?”

  慕秋摇头:“不是。”

  她继续低头吃饭,只是余光忍不住一直落在卫如流身上。

  府里平时客人,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,厨师卯足了劲大显身手,把拿手好菜都做了出来。

  桌上的菜一道比一道丰盛,卫如流筷子不多,慕秋注意到,他在家里吃的还不如当时在王大娘家吃的多。那些简单的家常菜,反倒更合卫如流的胃口。

  用过午膳,几人绕着遮阳的回廊逛了逛卫府,告辞离去。

  上马车之,慕秋对卫如流:“下回让厨房给你做些清淡的家常菜吧。”

  等卫如流有任何反应,慕秋迅速上了马车。

  蝉鸣尚未衰绝,秋日已悄然来临。

  叶唐身扬州私盐案的主谋,一直留到了秋后方才问斩。扬州私盐案以他的身死彻底告一段落。

  这秋天,恰好是多事之秋。

  与大燕北方边境接壤的王朝叫北凉,国因领土等问题常年发生摩擦,每隔几年就要大战一场。

  北凉皇帝在初夏染了场风寒,不过十来日,竟是一病不起。他死后,年轻的北凉子继位。

  这位北凉子母族背景深厚,行事宅心仁厚,在大臣和百姓心目中的名声可比那位暴躁易怒的先帝要好,他的登基风平浪静,有掀起任何『荡』。

  然而,就在北凉先帝病死三月后,服丧结束的北凉新帝修了一封国书,遣使团快马加鞭送来大燕,欲与大燕和亲,修国之好,保边境未来五十年无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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