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2章 黑雾主宰
暮色界所，第四扇光门之下。
“你神神叨叨的，带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？”一个黑袍女人被拉着手腕，进入了热闹街市的偏僻角落之中。
她的眼眸在光线下反射出猩红的色泽，黑发长及锁骨，手臂肌肉微微用力，一副戒备十足的模样。
从她周围散发的探查精神波动来看，这人的实力已经到了超凡巅峰，甚至觉醒了“领域”。
这时，一直拉着贝拉埋头向前的异教徒停下了脚步。
他侧了侧头，看着贝拉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，似有火焰在燃烧：“这里有我们一直以来追寻的答案。”
贝拉放下帽檐，将信将疑地将目光投向同伴手指的方向。
这是一座漆黑的占卜师帐篷，入口处悬挂着一张完整的羊皮，帐篷上有几条丝线，上面串着不知名的风干草药。
羊皮的缝隙之中，有深蓝与猩红的光芒在闪烁。
贝拉眯了眯眼，猛地发难，将精神收束成锥，刺进同伴的脑中！
“啊！”一声非人的惨叫响起。
魂体中并无人为篡改痕迹，也无意识操纵痕迹，一切正常。
脚边的同伴跪地抽搐着，贝拉挥手射出数道猩红光芒没入他的身体，接着抬脚，缓慢走进了眼前这顶神秘的帐篷之中。
一直以来追寻的答案吗……
她残破的魂灵开始颤抖，剧烈的疼痛从猩红光纹粘合处发出。
上一个欺骗她的人，灵魂被封印在灯盏之中，每一次火焰跃动都会承受蚀骨灼心之痛。
帐篷中。
正和厄加斯特闲聊的沈冬表情一变，整个人瞬间端坐在桌后。她对躲在后方幔帐的凯瑟，哈该传讯道：
【有大鱼来了。】
掀开羊皮门帘，进入帐中。
贝拉首先嗅到了一股宁神的香味，不是真实之主钟爱的百合香气，而是一种更淡更轻的气味，像是稀释后的蔷薇花香，混合着一些草木气息。
蔷薇花勾起了她很久之前的记忆，那时她还盼望着每年的蔷薇盛宴。
可等她有实力踏上那道蔷薇虹桥时，山河依旧，不见故人。
几百次任务做下去，贝拉自己都不清楚杀了多少人。她从一开始的非罪不杀，非恶不杀，到后来的挡路者死，似乎只用了不到一百次任务。
暮色界所中没有时间概念，这里是永恒的黄昏。
界定新手，结交同伴的判定标准也变成了“任务次数”。
当人的生命价值只剩下了“下一个任务”，道路尽头的“永生”便成为了唯一的精神支柱。
念头飞逝之间，贝拉听见了一道低哑的女声，像是老旧的磁带播放机：
“你说，什么样的人才会相信，无尽杀戮之后便能得到永生？”
她眼皮一跳，抬头看见木质阶梯之上，端坐着一位帽檐遮眼的黑袍人。黑袍之下是半张模糊的面容，嘴角微微向上勾起，似有嘲讽。
一层层黑雾在帐篷另一端涌现，遮盖住那道幔帐，眨眼间吞噬了黑袍人的大半身躯。逸散的黑雾从挂着的兽类头骨眼眶中透出，丝丝缕缕地飘散在空气中。
贝拉探出的精神触角被狠狠斩断，她面色一白，忌惮地看着上方的黑袍人。
帐篷中，原本闪烁的蓝紫虹光也被一点点侵吞，炫目的虹光油尽灯枯般发出最后一道光线，便熄灭在她眼底。
只有一盏放在黑袍人桌前的灯火还在发光。
气氛一下变得沉重诡异起来，贝拉身后的影子不断跳跃，一定程度上表达了她不安的内心。
黑袍人实力在她之上！
贝拉喉咙干涩，下意识舔了舔嘴唇，回答道：“您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吗？”
昏黄的烛火光中，高坐在上的黑袍人抬起下颌，在黑雾的簇拥下，沙哑道：“我通过伟大的黑雾窥见，此界的永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。
真实之主是一位只敢藏在幕后的神圣，不足以被你我信仰。”
黑雾之中，帷幕之后，哈该跟随沈冬的指示，语气一点一点变得疯狂起来。
高台之上，沈冬对着嘴型，双臂高高举起，浑身颤抖地“呐喊”道：
“旧神已废，新神当立——”
【小厄，到你了！！】
【来了来了！我正在脱斗篷……】
原本平静飘动的黑雾刹那间涌动起来，如同翻滚的浪涛，在沈冬头顶形成了一个声势浩大的漩涡，撕开的空间裂缝触目惊心，隐隐听见了巨兽的嚎叫声……
台下，贝拉瞳孔震颤，下意识退后一步。
黑雾漩涡越转越快，撕裂的空间裂缝就要破开，一道极具压迫感的气息骤然降临！
在末日般的景象中，她看见一抹雪白之色出现在漩涡尽头，那道漆黑的空间缝隙中。紧接着，一道道血丝爬上纯白。
下一刻，黑色重新填满了整道缝隙。
是什么怪物走了吗？贝拉有些疑惑，注视着那抹奇异的黑色。下一刻，她浑身麻木，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摄住了全部心神。
不对！
不对！！
她居然在那抹纯黑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！
那是一颗巨大的眼球！
颅内传来剧痛，如同有人手握重锤狠狠砸向她的头部。
“砰-”两道血雾炸开，贝拉捂住自己干瘪的眼眶，痛苦地弯曲着身体。
浓烈的血腥味中，她漆黑的视野却一点点亮了起来，有关暮色界所的真相，也逐渐在她脑海中展开……
等磅礴的能量将碎裂的眼珠修补完好，贝拉睁开双眼，看到了恢复如常的帐篷内部。
黑雾已经消失了。
但她的眼神却由一开始戒备，变成了迷茫无措。垂肩的黑发无力地耸拉着，整个人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狗。
沈冬戳了戳哈该，一脸深沉地说出真正的目的：
“唯有神圣才能与神圣抗衡。向伟大的黑雾主宰献祭十条猩红光纹，你便能被它看见，从而获得解脱之法。”
她动了动手指，一个漆黑的卷轴便出现在台下。
贝拉看着眼前漂浮的卷轴，想到了刚才同伴的眼神。她伸出手郑重地握住了这个卷轴，与此同时，十道猩红光芒飘向高台。
希望这一次不再是绝望……
等贝拉看完卷轴，眼中重新发出亮光之时。沈冬连忙隐晦地暗示道：伟大的黑雾主宰初来乍到，要想和另外两位神圣打擂台，还需要更多的信徒。
贝拉心领神会，急匆匆地掀开门帘走了。
沈冬松了口气，转头拉开幔帐，催促道：“你们两个动作快点，下一批人很多。”
“已经很快了。”凯瑟埋头制作起新的卷轴。
“别催！”哈该大手一挥，同时书写五个空白卷轴。
沈冬掩好幔帐，无聊地与厄加斯特探讨起了“演技如何精进”的严肃话题。
【我觉得你刚刚出场时机太早了。】
【哎，你也觉得吧？等会儿我再试一次。】
【哪有神圣回回出场的？】沈冬拒绝道，【你等我通知。】
【行吧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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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神神叨叨的，带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？”一个黑袍女人被拉着手腕，进入了热闹街市的偏僻角落之中。
她的眼眸在光线下反射出猩红的色泽，黑发长及锁骨，手臂肌肉微微用力，一副戒备十足的模样。
从她周围散发的探查精神波动来看，这人的实力已经到了超凡巅峰，甚至觉醒了“领域”。
这时，一直拉着贝拉埋头向前的异教徒停下了脚步。
他侧了侧头，看着贝拉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，似有火焰在燃烧：“这里有我们一直以来追寻的答案。”
贝拉放下帽檐，将信将疑地将目光投向同伴手指的方向。
这是一座漆黑的占卜师帐篷，入口处悬挂着一张完整的羊皮，帐篷上有几条丝线，上面串着不知名的风干草药。
羊皮的缝隙之中，有深蓝与猩红的光芒在闪烁。
贝拉眯了眯眼，猛地发难，将精神收束成锥，刺进同伴的脑中！
“啊！”一声非人的惨叫响起。
魂体中并无人为篡改痕迹，也无意识操纵痕迹，一切正常。
脚边的同伴跪地抽搐着，贝拉挥手射出数道猩红光芒没入他的身体，接着抬脚，缓慢走进了眼前这顶神秘的帐篷之中。
一直以来追寻的答案吗……
她残破的魂灵开始颤抖，剧烈的疼痛从猩红光纹粘合处发出。
上一个欺骗她的人，灵魂被封印在灯盏之中，每一次火焰跃动都会承受蚀骨灼心之痛。
帐篷中。
正和厄加斯特闲聊的沈冬表情一变，整个人瞬间端坐在桌后。她对躲在后方幔帐的凯瑟，哈该传讯道：
【有大鱼来了。】
掀开羊皮门帘，进入帐中。
贝拉首先嗅到了一股宁神的香味，不是真实之主钟爱的百合香气，而是一种更淡更轻的气味，像是稀释后的蔷薇花香，混合着一些草木气息。
蔷薇花勾起了她很久之前的记忆，那时她还盼望着每年的蔷薇盛宴。
可等她有实力踏上那道蔷薇虹桥时，山河依旧，不见故人。
几百次任务做下去，贝拉自己都不清楚杀了多少人。她从一开始的非罪不杀，非恶不杀，到后来的挡路者死，似乎只用了不到一百次任务。
暮色界所中没有时间概念，这里是永恒的黄昏。
界定新手，结交同伴的判定标准也变成了“任务次数”。
当人的生命价值只剩下了“下一个任务”，道路尽头的“永生”便成为了唯一的精神支柱。
念头飞逝之间，贝拉听见了一道低哑的女声，像是老旧的磁带播放机：
“你说，什么样的人才会相信，无尽杀戮之后便能得到永生？”
她眼皮一跳，抬头看见木质阶梯之上，端坐着一位帽檐遮眼的黑袍人。黑袍之下是半张模糊的面容，嘴角微微向上勾起，似有嘲讽。
一层层黑雾在帐篷另一端涌现，遮盖住那道幔帐，眨眼间吞噬了黑袍人的大半身躯。逸散的黑雾从挂着的兽类头骨眼眶中透出，丝丝缕缕地飘散在空气中。
贝拉探出的精神触角被狠狠斩断，她面色一白，忌惮地看着上方的黑袍人。
帐篷中，原本闪烁的蓝紫虹光也被一点点侵吞，炫目的虹光油尽灯枯般发出最后一道光线，便熄灭在她眼底。
只有一盏放在黑袍人桌前的灯火还在发光。
气氛一下变得沉重诡异起来，贝拉身后的影子不断跳跃，一定程度上表达了她不安的内心。
黑袍人实力在她之上！
贝拉喉咙干涩，下意识舔了舔嘴唇，回答道：“您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吗？”
昏黄的烛火光中，高坐在上的黑袍人抬起下颌，在黑雾的簇拥下，沙哑道：“我通过伟大的黑雾窥见，此界的永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。
真实之主是一位只敢藏在幕后的神圣，不足以被你我信仰。”
黑雾之中，帷幕之后，哈该跟随沈冬的指示，语气一点一点变得疯狂起来。
高台之上，沈冬对着嘴型，双臂高高举起，浑身颤抖地“呐喊”道：
“旧神已废，新神当立——”
【小厄，到你了！！】
【来了来了！我正在脱斗篷……】
原本平静飘动的黑雾刹那间涌动起来，如同翻滚的浪涛，在沈冬头顶形成了一个声势浩大的漩涡，撕开的空间裂缝触目惊心，隐隐听见了巨兽的嚎叫声……
台下，贝拉瞳孔震颤，下意识退后一步。
黑雾漩涡越转越快，撕裂的空间裂缝就要破开，一道极具压迫感的气息骤然降临！
在末日般的景象中，她看见一抹雪白之色出现在漩涡尽头，那道漆黑的空间缝隙中。紧接着，一道道血丝爬上纯白。
下一刻，黑色重新填满了整道缝隙。
是什么怪物走了吗？贝拉有些疑惑，注视着那抹奇异的黑色。下一刻，她浑身麻木，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摄住了全部心神。
不对！
不对！！
她居然在那抹纯黑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！
那是一颗巨大的眼球！
颅内传来剧痛，如同有人手握重锤狠狠砸向她的头部。
“砰-”两道血雾炸开，贝拉捂住自己干瘪的眼眶，痛苦地弯曲着身体。
浓烈的血腥味中，她漆黑的视野却一点点亮了起来，有关暮色界所的真相，也逐渐在她脑海中展开……
等磅礴的能量将碎裂的眼珠修补完好，贝拉睁开双眼，看到了恢复如常的帐篷内部。
黑雾已经消失了。
但她的眼神却由一开始戒备，变成了迷茫无措。垂肩的黑发无力地耸拉着，整个人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狗。
沈冬戳了戳哈该，一脸深沉地说出真正的目的：
“唯有神圣才能与神圣抗衡。向伟大的黑雾主宰献祭十条猩红光纹，你便能被它看见，从而获得解脱之法。”
她动了动手指，一个漆黑的卷轴便出现在台下。
贝拉看着眼前漂浮的卷轴，想到了刚才同伴的眼神。她伸出手郑重地握住了这个卷轴，与此同时，十道猩红光芒飘向高台。
希望这一次不再是绝望……
等贝拉看完卷轴，眼中重新发出亮光之时。沈冬连忙隐晦地暗示道：伟大的黑雾主宰初来乍到，要想和另外两位神圣打擂台，还需要更多的信徒。
贝拉心领神会，急匆匆地掀开门帘走了。
沈冬松了口气，转头拉开幔帐，催促道：“你们两个动作快点，下一批人很多。”
“已经很快了。”凯瑟埋头制作起新的卷轴。
“别催！”哈该大手一挥，同时书写五个空白卷轴。
沈冬掩好幔帐，无聊地与厄加斯特探讨起了“演技如何精进”的严肃话题。
【我觉得你刚刚出场时机太早了。】
【哎，你也觉得吧？等会儿我再试一次。】
【哪有神圣回回出场的？】沈冬拒绝道，【你等我通知。】
【行吧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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